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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正做着一个噩梦。

说起来有点难过,他就像噩梦的老熟人,从小到大,似乎没几天摆脱过噩梦的安生日子——大抵跟他的潜意识很容易被现实影响有关系,而他还倒霉,老是遇到让自己痛心郁结的坏事。

噩梦的内容又换了。

这次他追着撵着试图保护的野猫总算逃过一劫,没在他的梦里把自己炸成捧不起来的灰。

然而新花样儿似乎更糟糕。

性格阴晴不定、行踪飘忽不定、红色毛发珍稀品种的猫,就在他眼前碎掉了。

从左手的指尖开始,整只手臂粉碎成大小不一的碎片,不知为何没有血流出来。

都碎得这么彻底了,红发的友人仍弯着眼眉,不再苍白的脸上带笑,仿佛自定的律法要求,他只能在他们面前,露出最是安然,绝无破绽的一面。

“别难过呀,不是又拼起来了吗?看吧,还好好的,完全可以正常使用哦。”

“……给我停。”

诸伏景光崛起了。

在自己的梦里,他终于可以捏起拳头,爆发出想吃人的怒火:“源千穆你自己照照镜子再跟我说话,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底哪里跟‘好’扯得上关系?你说,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