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成定局,就算诸伏景光再及时哼哼一声也没用,除非奇迹发生,亦或者——

嘀嗒。

其实没发出声音。

只是接连两滴水珠,从凝成一缕,贴着男人面颊向下倾斜的红发发尖掉落,轻砸到了诸伏景光难掩疲色的侧脸上。

“……”

男人像是此时才发现,不禁微微偏头。

诸伏景光忙活几天的成果,不只是烦醒了危险的怪物,还把自己也坑了进去。

他白天要想一日三餐怎么准备,晚上好不容易躺下了,却根本没有睡好。

这个笨蛋非常擅长用拼凑加脑补来的“真相”折磨自己,一不小心又想了太多,闭眼天黑,睁眼天亮,中间意识完全清醒,也当做按时睡了觉。

男人把他敲晕,也算是手动帮他休息,而他这番眉头紧锁神色不住变化的模样,可能由昏迷转熟睡后,又不幸被噩梦纠缠上。

“…………”

男人开始盯着他充满忧郁的黑眼圈。

宛如不动的雕像,面无表情地凝视良久,仿佛这道阴沉的影子从未离开,一直都在这里。

终于,他动了。

诸伏景光的后背与地板摩擦,原本有半截落到门外的腿,以匀速全部进入了房间的范围。

男人意外地放弃了把他团吧团吧塞进壁柜再上锁,拖到自己躺过的完美形态床褥前,便用与“温柔”毫不沾边的手法抓起诸伏景光,把偌大一个人完整地塞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