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别的困惑。

为什么要留下他?

不知道,不在乎,他本来就是要留下的。

为什么觉得他会逃跑?

他不会跑,撒手就没的野猫在外兜转一圈就能变成这样,他气得把人绑身上带回家还来不及,谁特么会拔腿逃跑?!

方才居然在几步距离的地方停下……在想什么呢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对自己的失神很是介怀,再对上友人阴恻恻的眼睛,他几乎是极不客气地瞪了回去:“源千穆,再信你的鬼话我就是傻子!”

没事、很好、不用担心——这就是源千穆挂在嘴里的“没事”?!

从门口到木板床边只有五步。

黑发男人步伐踏得坚定,纵使每落下一步,心头那诡异到令他茫然的感觉就加深一分,他也不曾动摇。

时间总计也不过数秒,可就在这数秒里,锁死他的眼睛似乎始终未眨动。

友人的瞳孔,有点像猫科动物受惊时收缩成一线的形状,但再凝望时,竟更贴近蛇的竖瞳。

——他“看着”自己走进他的巢穴,不见欢迎,亦没有抗拒,唯独平直的视线终于开始滑动。

诸伏景光只捕获到了友人视线在自己身上的几个落点。

落在太阳穴的一侧,他以为自己变成了一具头颅破碎的尸体。

落在喉间的要害处,这次是变成了脖颈折断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