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六号这一天是真的没抽一根烟,不排除潜意识作祟,担心带着一身洗不掉的烟味去见人,会被炸死的友人当场人道毁灭的可能。

萩原研二下午的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要他没事的话帮帮忙,去车店把保险公司赔给他的新车开回来。

“你腿都瘸了还要什么车,我忙得很,没空。”

松田阵平第一反应是懒得理他,这发小的假期从半个月变成了一个月,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滋润,完全不介意自己忙晕了的朋友没空去探望他。

“不是腿瘸不瘸的问题,实际的问题很严肃啊!保险公司的赔付条款很不人道你知道吗小阵平,车必须在三天内提走,不然就默认我不要了!”

“那不正好,省得你再出一次车祸,把另一条腿也弄瘸了。”

“啊哈哈哈车祸什么的不存在的,哎呀小阵平,大不了车提回来给你先开一个月——”

仗着松田阵平跟他隔着电话打不到他,萩原研二义正言辞地表示腿可以断车不能没,小阵平不帮他把车开回来,他就黯然神伤就地枯萎。

从话筒中传出的声音略微失真,偶尔还会闪烁一条短促的电流音,仔细听的话有点奇怪。

松田阵平以为是信号的问题,一时还没有多想,拿发小没辙的他,只好在重要的日子的前一天,开回了一辆略有年头,翻新后像是全新的车。

11月7日早晨,他也是带着隐隐加重的感冒症状,开着研二的这辆车去警视厅上班。

这一上午,黑发男人都心神不宁。

炸弹犯一年一度的预告仍未抵达,而那晚上的神经病只跟他说,7号白天再来一趟广场,却没有说白天具体什么时间来,他按捺住心急,中途去警视厅附近办了点事,到快正午的时候才从外面回来。

早上开来的车还停在警视厅楼下,很是嚣张地反着光。

研二以前的车是他刚毕业没多久贷款买来的,不是什么太好的车,但综合性能不错,他开了几年还安然无恙,没用上源千穆未雨绸缪给他安排的保险,直到这回大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