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男人心里的刺和冰都找不到了,像是故意跳过了变化极其繁琐复杂的步骤,只留下最自然完美的模样给人看,以此来告诉他们:不用担心,现在的我,很好。

萩原研二很担心。

他担心那些刺不是无声脱落的,而是被烧毁磨灭的,那些冰不是被温暖融化的,而是被敲破炸碎的。

“不管是磨掉的还是敲破的……都很痛啊。”

“……什么?”

“咳,没什么,这句话你可以忽略——听我后面的话就行了。”

萩原研二的决定也做得很快。

小千穆这个人嘛,什么都可以变,死要面子和某些【东西】,大概是永远也磨不掉的。

他还是不能揭穿他,也不能没眼色地刨根问底,但可以说点别的。

“小千穆,我知道……那一天,你肯定非常、非常痛。”

萩原研二与红发的友人对视,他先弯起眼眉。

又用贴近潇洒的口吻,将他多次在墓碑前碎碎叨叨的台词搬了过来:“所以不要再一声不吭就跑上去啦,还是让我——”

以前他说的是,让他替上去,毕竟该死的是他才对。

这会儿却不能这么说。

“——把你和随便哪个想犯傻的笨蛋朋友拽走,我们都要顽强地活着哦!”

萩原研二重重地点头,带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自信。

“…………”

笨蛋的眼里写满了近乎执拗的认真,千穆不明显地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