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救了一次,也可能在不知道的地方再第二次死去,那时候可就没有人能阻止了。’

‘你们……真的能好好活至那一天吗?我的选择,忍受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听不懂。

可他能感受到友人的痛苦,似乎与他,与其他友人密切相关。

‘我想说的是——能够活着,再见到你们,真好。只要还有一丝气力,我都会努力地爬起来,坚持到能和你们完成约定的那一天。’

‘不要小看我们啊,源千穆,牢记着那个约定的可不止我一个,所有人都会在各自的道路上拼尽全力,没到心愿得偿的时候,可不会那么容易死掉哦。’

‘但是,你不也应该和我们一样,记着同一个约定么?’

分别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聚。

不管身在何方,都要努力地活着,活得越精彩越好——

‘……你这家伙,躲闪得最多的人是你,警觉得最快的是你,最怕危险的也是你,结果到头来,擅自失约的人为什么还是你?’

‘你不是说自己一切安好,不需要我担心,就算有事,也牵扯不到低调的研究人员么?’

‘你不是说炸死太痛苦,就算要尝试,也不会选择这个方式么?’

‘……喂,源千穆,你倒是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啊,从头开始解释!’

梦里的对话似是一转攻势,死而复生的人难掩沉痛,情绪激烈地起伏——直到突破了一个脆弱临界点,指责般的悲愤如潮水崩陷,化作一滩沉寂在心底的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