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他死了以后,再来休息。

可笑的梦境就此破碎,千穆也终于得以醒来。

“…………”

真突然。

回到了一个,很久没回来过的房间啊。

手指只下意识轻颤了一下,千穆便停下不动了。

有人正以不轻不重的力道,拉着他摘掉了手套的左手。

不重指的是不会用力到影响他的睡眠,不轻则是指他醒来后,在这个限制下,根本无法悄悄抽出自己的手指。

被无数男女羡慕惊艳过的纤手正握着他,全然不嫌弃他掌间那些惹人嫌恶的丑陋烫痕,两只冰凉的手交叠,似乎也有深深的暖意可以传递。

他睁开眼,似是刻意得到睡意完全消退,才偏首,看向侧坐在床边的女人。

照看生病的茶发小女孩时,他也用过这个姿势。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被贝尔摩德这样看顾了,唯一还能庆幸的是,他应该只睡了小半晚,没有让女人守候得太久。

女人柔软的金色卷发掉落在眼前,她微微俯身,空闲的右手垫着手帕抚过他的额间,轻柔擦拭掉略微打湿了红发的冷汗。

“对不起。”千穆直视她的眼睛,没有回避。

贝尔摩德动作微顿。

千穆看清了她蓝色眼瞳中多出的柔和,可不等多看,有着绝佳演技的女人下一刻却是勾唇,似要用习以为常的玩笑打破过于压抑的氛围。

“我还以为您会像以前那样,要么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要么,沉默到我埋怨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