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无用的基因,有延续的必要吗?”

“注定绝望的生命,有存在的意义吗?”

千穆不是在质问那个男人。

他不需要从别人口中得到任何答案,因为没有体会过,不曾感受过同等境遇的人,永远也无法理解这份痛苦。

这,是在质问他自己。

通话是不知何时结束的,手机从他手中滑落,碰到床沿后又被弹起,重重地砸到地板,发出“砰!”的响动,却未能抽走他的心神。

结束了这个无聊的插曲,千穆推开卧室房门,似乎是打算按照原定计划下楼,继续没有完成的实验。

但等他步伐微晃的走进实验室,各种化学药剂混杂而成的古怪气息,从冻库蔓延而来的冷气,不习惯也必须习惯的种种味道扑面而来。

唯独今日,夹带起了空气净化器也抽不干净的腐臭,如此难以忍受,令人作呕。

千穆侧首扫视,只他一人的实验室内的每一幅截面,都深深地映入眼中。

他直接越过了更衣间,没有更换衣服和消毒,从右侧开始,贴着墙角向前走着,右手抚在墙面上,随着步伐缓慢滑动。

手指只在墙面摩挲了些许时间,接下来依次碰到的是放置各式器具的壁柜,尚未启动的无数精密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