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没等门彻底合拢,便准备转身,回到楼上的厨房,把材料提前准备好的汤炖上。

但他没听到数秒后会响起的咔噔闭门声,进入耳中的,反而是——

“还是不打算四处转转,推推门吗?”

明明不算冰冷,克托尔的嗓音仍化作无形尖刺,似要刺穿赤井秀一将假面具覆盖严实的面孔。

赤井秀一回头,看到红发青年的背影仅停顿在两步之外,近乎与实验室内的暗影密不可分,阴翳的重量看似压垮了他,却又根本没有将他压垮。

果然——像克托尔这样的人,纵使最外层的血肉之躯再虚弱枯萎,内里总有一根折不断的脊梁支撑。

他的危险性亦不会被表象削弱,只会愈演愈烈,仿若要将黑暗也撕穿。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赤井秀一平静道。

“不明白吗?那我只能对你失望了。”

千穆的双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下巴微微扬起,好似在锐利冷酷地凝望前方,但他的前方除了黑暗,只有黯淡无光的金属仪器。

“只听说豹子在狩猎前,会耐心地潜伏等待猎物放松警惕,但不会动的猎物就放在眼前,还瑟瑟缩缩不敢出击的猎豹,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

赤井秀一在瞬间想到了很多种回话,每一种都能圆滑地将自己洗净,尽量减轻对方的怀疑——如果没有效果,就只能是对方果真早就看穿了他的所有。

但是,在完全琢磨不透克托尔的意图的前提下,他在这时回应什么都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