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回忆的,很快都会结束。千穆对自己说。
但他似乎想错了。
回忆总是会抓住各种时机冒出来,宛如自顾自拥挤在他脑中播放的闹剧。
千穆难以入睡,只觉得耳边吵闹极了,从死寂中肆虐开来的喧哗,仿佛让他重新触碰到了那久久不得解脱的躁狂。
明天是十一月七日。
是萩原研二……的死期。
所以,他提前一日穿上黑衣,去见抓不住的“虚影”最后一面。
——本该是这样才对。
“……”
“环抱住唯一的火种取暖的人,为什么会有一瞬间,想要松手呢。”
千穆看着窗外,眼神晦暗,像是在遥望从自己脚下蔓延至天地的冰原。
扎根血肉的“种子”又一次破土而出。
这一次,他没能来得及将它们修剪。
“为什么呢……”
驾车的金发女人沉吟了片刻。
“或许是因为,他的身边,不再只有他自己了。”
“他得到了另一种温暖。”
他舍不得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