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玉宸柔声说:“等我进入内门,帮姐姐教训她,好不好?”

他此刻的声音湿冷如毒蛇吐信,听在宴春耳朵里却犹如天籁。

她终于放声大哭,像一个委屈了许多年,却因为无论摔得多狠都没有人心疼的孩子。

没人问她疼不疼,她能够忍耐,爬起来,咬牙继续,但是一旦有人问了,她立刻就发现自己早就断了脚,不能站立了。

她哭得实在是如盛夏莫测的天气,突然便暴雨倾盆。

尹玉宸因为宴春汹涌的眼泪有点心惊,有点无奈,也觉得有点好笑。

但他站在山洞之中,抱着宴春,整个人像个被名为宴春的大雨浇熄的火堆,没了攻击性,也没了疯狂扭动的火苗。只冒着袅袅青烟,在“大雨”之中苟延残喘无处遁逃。

他对宴春,是毫无办法的。

尹玉宸摸着宴春的头发,不再说什么话劝阻她,只是纵容着她的眼泪,静静站着让她依靠。

尹玉宸不着急,等他进了内门,很快就能搞清楚宴春和那个女修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宴春哭得太专心了,她一肚子的憋屈可憋了十几年了,宣泄也得宣泄一会儿。

尹玉宸心疼宴春,但宴春错了的一点,就是看错了尹玉宸。尹玉宸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抱了宴春一会儿,抚弄她头发的手,就不满足了。

宴春在涤灵池待了多少年,尹玉宸就想了宴春多少年。

最开始他年纪还小,并不懂得这种想念代表什么,后来惊梦成年,湿濡的床铺直白地告诉了他这是什么。再之后……肖想又没人会知道,他自然是多放肆,多脏的都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