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宴春哭着哭着,便又笑出了声。

“谁也别想控制我!”她嘶吼着。

一刻过去,一个时辰过去,宴春粗略地根据天色估算着。她战战兢兢地自窥灵府,发现她的灵府不光没有开裂,反倒在缓慢的愈合,她的神智也没有被剥夺。

她冷静了一些,慢慢趴在池边,仔细回忆着共生之后的预言,脑中不断地盘算着,既然走到了这一步……

贼老天不肯让她好好的去死,那便谁也别想痛快的活着!

宴春想到了办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宴春像个疯子一样大笑,反正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再怎么癫狂嘶吼,声音也无法穿透禁制传到外面。

她像个落水的大幺蛾子一样,在涤灵池欢快地扑腾了半天,发现她这般激动,又这么大动作,她的灵府依旧在恢复并没有再开裂的趋势,她至少暂时健康了不是吗?

这份虚假的健康她得好好“享受”啊。

去他奶奶的命!

去他爷爷的命魂镜!

见过命魂镜的修士不是死了就是疯了,她何不真的畅快疯一场?

命魂镜之中映照出她灵府破碎无法修复,在漫天大雪之中孤苦下山,血染前襟。

映照出她心爱的大师兄不再爱她,反倒爱上了一个偷她模样的莫秋露,凭什么!

宴春简直如同经年压在心口的巨石被挪开,那柄穿胸而过的名为“天煞孤星”的长剑,还滴着血,她却已经感觉不到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