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画家的手吗?’

这句话换成“这是钢琴家的手吗”或是别的精巧职业也毫无违和感。

叶藏脩然出生道:“织田作先生?”

他还可怜兮兮地用着敬语,织田作不仅没感到生分,他根本就没这根神经,反倒是将叶藏联想成红着眼睛的小兔子,或者一切战战兢兢度日的生物。

织田作看了眼画道:“可以,不如说非常好。”他无比细致地描绘中究竟好在哪里,“不如说就连额头前滑落的发丝,发髻的高度,和服上花纹的样子都与我想象中一模一样。”

换个人,尤其是日本人,发现自己喜好被素昧平生的人摸清至如此地步,绝不会高兴,反倒会觉得“不适”“恶心”,谁叫绝大多数的日本公民都是“套中人”,最怕被看透。

可织田作恰巧是个异类,他是个不会吐槽的男人,简单说来,他对世间种种异事都怀着宽容之心,能够让他动肝火的,只有iic对孩子们做的事。

叶藏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敢无底线地贴近织田作的灵魂。

他沾沾自喜地想:那是当然啦,政江夫人也好,蝶子也罢,我可都按着织田作的要求改了无数遍,早已知道你想要什么了,能做到这地步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嘴角几乎要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了:就这样,请将所有的插画都交给我,请再靠近我一点吧,织田作。

叶藏心中也是有隐秘的渴望的,跟太宰一样,他认为自己这人只会给他者带来不幸,因此极力躲避人与人之间的深入交往,但从听说他能够织田作带来幸运开始,他心中便燃起了一丝微小的希望。

‘告诉我这件事的是太宰先生,他可是织田作的毒唯呀,无论他欺骗谁,在这件事情上是绝不可能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