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光源代替自然光线,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位置上蜷缩一会儿,又跳下来,凑到阿叶身边道:“需要我摆姿势吗?”

他凑得太近,鼻息喷在叶藏的脖颈间,他收缩了下脖子道:“不用。”

“你的样子,我已经记下来了。”

“……”

“而且,”他鼓起勇气说,“就算是记不下来也无所谓,我想画的,不是那样平庸的东西。”

一旦谈起自己的艺术论,他就获得了仿佛百倍的勇气。

“这样。”陀思妥耶夫斯基几乎是贴着叶藏,他看向还空白一片的画纸,无厘头地喊着:

“阿叶。”

“嗯?”

“你的心脏,跳动得好快。”

阿叶小声说:“那是因为……”

“因为你靠得太近了。”

……

短音、长音、长音、空、短音、短音——

长音、长音、长音、长音、空、短音、长音——

田山花袋拱在被窝里,他一边记录新传来的摩尔斯电码,一边为自己的凄惨命运落泪。

‘说到底,我到底是怎样沦落到这一步的!’

叶藏去北海道前一天,敲响了田山花袋家的大门。

他家并不好找,位于混乱的横滨旧城区内,但看外观,很难想象烂尾楼内住着一名黑客。

可阿叶,他却还是顶着张瑟缩且腼腆的脸,叫破了田山花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