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越是在意,越是易困。

他认认真真地抓握着江舫的手指,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江舫以这个角度垂目看向南舟,神情一动,眼窝便隐隐刺痛起来。

眼前的一幕,和南舟鲜血淋漓地靠在自己怀里的场景巧妙重叠了。

滚烫腥咸的血水顺着眉骨流入眼底的痛楚,让他不受控地眯了眼睛。

江舫的心跳渐急,靠在他身上的南舟自然第一时间察觉。

他也不问缘由,只是轻轻用手掌抵着他的胸口,叩门似的轻敲了两下,小声对他的心脏道:“嘘。”

江舫觉得好笑,心绪被他的小动作安抚了不少,便低下头去,细细碎碎地亲他的头发。

以往那些自认为做不出的情态,如今随着情绪释解,这些温情脉脉的小动作,江舫做来无比自然。

可惜他媚眼抛得再好,对面的南舟也领会不到多少。

他只笼统地觉得这一切都很好。

具体好在哪里,他也说不出来。

南舟报告:“我要睡了。”

江舫摸着他的手心:“嗯。”

南舟有些舍不得:“我明天早起,是不是你对我说的话,我就全忘掉了?”

江舫极顺畅道:“哪怕连你都忘记了自己,我也会帮你记起来。”

他自己说完这话,自己倒先笑了。

“这话我说过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