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身去,顺着死死握住自己另外一只手的手腕,一路向上看去。

南舟看到了面色煞白的江舫。

江舫闭上眼睛,竭力想象自己没有身处在深渊之上。

可这样的自我催眠,对他这样娴熟的骗子起不到任何作用。

护栏一角断开,海流一样向他涌来的山风,一点一点剥蚀着他的理智和血色。

他知觉全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抓住南舟。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试着去触摸和感知南舟皮肤的温度。

此时此刻,在万丈深渊上,他是自己唯一可依靠的存在了。

南舟也马上给予了回应。

他捉住了他的手腕,温柔地拍拍,又摸摸:“我没事的。”

他细细观摩着江舫的面色:“你怕高?”

江舫死咬着牙关,眼尾沁出淡淡的红意。

南舟没有再去追寻燕尾服的身影,俯身把人抱起,一路回到了东岸。

江舫靠在他的怀里,单手抓住了他的心口位置的衣服,把平整的那处揉出了一片皱褶。

……像是撒娇。

南舟望着江舫,心里泛起了一点点奇妙的感觉。

在他面前,江舫是从容的、绅士的,永远擅长谋划,永远留有后路。

这样脆弱的江舫,他还是第一次见。

踏上坚实的泥土,南舟也后知后觉地松了一口气。

他轻声道:“刚才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