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股力道攀上了他的手臂,在他疯狂挣跳的脉搏处发力握紧了:“……深呼吸。”
六神无主之际,从哥哥掌心传来的一点温度,让戴学林顿时感到了一丝安慰,难得听话地贴近了哥哥。
戴学斌用手帕替他擦拭了从鼻子里涌出的鲜血,看似临危不惧,周到体贴。
但很快,戴学林就发现了不对。
……戴学斌,好像也在发抖。
赌到这个份儿上,谁都知道,他们获胜的机会已然堪称渺茫。
如果是平常,游戏玩成了这个狗德行,不管是戴学斌还是戴学林,早就骂一声运气不好,然后认输退赛了。
但是,这比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策略组以相当强硬的措辞告知戴学斌,他们不准认输。
他们还有后备队,还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
江舫仅用几个小时,就能赢走20多万积分,更证明在赌场里,可能性是无限的。
他们就不可能翻盘吗?
上面施加的压力,江舫获胜的先例,加上一浪三叠、直涌上心头的不甘心,让兄弟二人无论如何都不愿就这样直接退场,草草收尾。
和弟弟的互动和对视,让戴学斌也看到了从他枯木一样的双眼里重新迸发出的一点火星。
兄弟俩就这样无声地彼此安慰着,渐渐压制下了内心的恐惧。
在他们默然无语时,南舟一边盯着他们瞧,一只手还在惯性地搓着2号机的摇杆,把它盘得一圈一圈地转。
当戴学斌调整好情绪、以最坚定冷毅的目光看向南舟时,南舟就把那只手默默撤了回来,端庄斯文地搭在了膝盖上。
戴学斌清了清嗓子,按照策略组的指示,先给予了礼节性的夸奖:“南先生,你打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