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有了疑惑,有了想法。

只要能这样,就很……

江舫正欲细想下去,脑中突然回荡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这声音南舟并听不到。

对他来说,外面仍是虫鸣声声,风语淙淙。

江舫神色亦是不改,继续闭目养神,头靠在了冰冷的墙面上,仿佛那声音于他而言也是不存在似的。

在轻症患者的聚居区,正发生着一场意外的劫持事件。

元明清的脖子,被满身是血的唐宋用一片摔碎水杯的瓷片尖端抵住,皮破流血,鲜血一路蜿蜒流入了他的颈窝深处。

在此处做工的工人全是精神疾患,要么反应过度,蜷在角落瑟瑟发抖,流泪呓语,要么一脸麻木地趴在窗户边,怀拥着丛立的铁栏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场混乱。

情况很简单。

新加入聚居区、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纺织厂工人的元明清,早晨向工厂负责人汇报,唐宋有可能是装病混入小镇的“非正常住民”。

工厂自然是按兵不动,派人来调查。

唐宋起初还有来有回地回答他们的问题,却在数分钟后毫无预兆地忽然暴起,用藏在被子里的带血绷带绞断了来人的脖子。

随即,他动手挟持了没来得及逃走的元明清。

对着听到警报声、呈扇形合围过来的工厂管理人员,唐宋用单腿勉强支撑着残躯,挥舞着手上的瓷片,状若疯癫:“你们这群精神病,都给老子滚远点!”

元明清在他怀中,像是一只听话的人偶,心如止水地任他拉扯。

但在他背在身后的手中,同样藏着一片碎瓷。

一名工厂负责人手持喇叭,在前喊话:“入侵者,放下我们的朋友。如果你不伤害他,我们可以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