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习惯,这车窗玻璃敲了拉倒。

但这车又是管别人借来的。

两难之际,他想到了刚才江舫操纵导航时的样子,便有样学样,对着车窗玻璃笃笃地敲了两下,等着它对自己说话。

窗玻璃猜不到他的想法,江舫却猜到了。

他不动声色地按下升降按钮,让掺杂着海盐味道的习习清风扫入车内。

南舟探头出去,看向那玻璃制品一样辉煌的海面。

日光煌煌地落在他们头顶。

他双臂压在窗玻璃上,静静观赏一会儿,就自觉主动地拿出从宾馆里拿来的空白纸张和圆珠笔,开始勾勒这一片突然掉落人间的海洋。

这样的场景,让江舫忍不住笑。

他的画中人在画画呢。

他们下了高速公路,前往了海滩。

这片海滩是刚刚开发的,沙子白亮,阳光澄金,有穿着彩色短裤的黑皮肤少年小麂子似的举着牌子,在沙滩上卖力推销他们新开设的浮潜项目。

因为各项基础设施不够完善,游客尚不成规模,雪白的沙滩上只有几十顶阳伞,错落地摆放着,远远看去,像是一蓬蓬彩色蘑菇。

南舟甚至不知道江舫同样是初来乍到,是在哪里找到了这一片出色的海域的。

江舫的确是个很会玩的人。

他们用近乎白送的价格买了椰子和泳装,他则以极快的速度和一对来自俄国的小情侣搭上了线,可以在他们下海浮潜时使用他们的帐篷休息、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