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下意识的一脚缓冲,即使再及时,其后果起码也应该是骨裂才对。

而江舫只是感到了些微的酥麻和疼痛。

更遑论刚才,竹蜻蜓失效,他从半空跳下来时,距离地面足足十米有余。

即使江舫早就调整了姿势,做好了下落缓冲的准备,但从将近三四层楼的高处坠下,即使地上有柔软的草皮覆盖,他也不可能一点儿也不受伤。

事实上,除了裙子和脸颊上沾了些灰尘,他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想到“伤口”这个关键词后,江舫很快又发现了一桩违和所在。

江舫还记得,为了保持绝对的清醒,他在疾冲着四处寻找出路时,是狠狠划了自己一刀的。

在关卡初始时,江舫就用匕首轻轻划割过自己的手指,用细微的痛觉来确证他眼前的场景是否是幻觉。

不过他向来爱护自己的手指,所以他有意识地控制了力道。

——但是,刚才在半空中时,一匕首下去,他的手臂理应马上见血。

哪怕是在肾上腺素极速分泌的情况下,疼痛感被暂时压制,伤口也该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现在连这处伤口也仿佛从未出现过。

对现在的江舫来说,最好的办法,无外乎亲身再验证一遍。

江舫将匕首横压在了他劲瘦的小臂上,又将小臂与上臂交合,锋刃立起,靠挤压的力道,让两片尖锐朝着两侧皮肤切割了下去。

江舫抿着唇,闭上眼睛,握住露在肘侧的匕首柄,缓缓,缓缓地抽出。

他切实地体验着刀锋划过时、将肌肉和组织层层破开的阻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