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放下的角度不大对,江舫冲锋衣的肩带勾住了南舟的防寒帽,把他的帽子扯了下来。
江舫失笑:“抱歉。”
他捡起帽子,揭开南舟的风镜,撑起帽檐,指腹沿着南舟的耳朵轻轻滑下,将防寒帽戴回了原位。
然而,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冲动,江舫没有停下手。
他将防寒帽一路向下拉去,蒙住了他的眼睛。
……只露出了南舟的一双淡色的嘴唇。
南舟没有反抗,只是在模糊的视线中,有些困惑地拧起了眉头。
江舫摘去了手套。
之所以他在看不见的时候能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江舫在用他温度极高的指腹,轻轻抚摸自己的嘴唇。
南舟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好像以前的某个时刻,也有这样一只手,在他双眼被异物覆盖上的时候,对他做出这样的动作。
一下一下地摩挲,按揉,指尖轻刮过他的唇角,又用指节蹭着他的唇珠。
好像他的嘴唇是什么了不得的一样宝物。
他唇间清爽又带有一点热度的气息回流到南舟脸上,也和那时一样熟悉。
但……他依稀记得,曾经对自己做出同样动作的人,明明没有江舫这样疲累,却还是在他面前微微喘息着,仿佛要喘不上气来一样。
南舟感觉这实在有些异样。
他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刚才吃饼干,嘴角沾上了渣滓而不自知。
但他终于还是没有动。
江舫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少顷,他将盖住了南舟眼睛的帽子拉回原处。
南舟黑亮澄明的一双眼睛得以重见光明。
和他对视片刻,单膝跪在他身前的江舫笑了,用已经被吹得冰冷的手掌覆盖上他的眼睛:“怎么还不闭眼?休息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