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主动躺的。
好像有哪里不对。
算了。
夜半,三个有过命交情的兄弟酩酊大醉。
李银航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旁侧的椅子上,睡得安然。
南舟枕在江舫腿上,规律地吐息着。
而江舫静静坐着,指尖轻轻抚摸着南舟眼下的泪痣,清醒至极地审视着周遭的一切。
孙国境醉倒在了阶梯上。
他趴在冷硬的地板上,旁边扔着十七八个空了的啤酒罐。
醺然酒气从他的呼吸中浓重地喷吐而出。
他睡得有些不舒服,扭了扭腰,抓了抓毛衣下摆上卷后露出一截的小腹,将身体向另一侧翻去。
而就在此时。
——沙——
——沙——
——沙——
“沙沙”的细响,发生了微妙的变奏,变成了拖长的音节。
像是指甲摁在黑板上,慢慢拉动,划出长而细的锐响。
但孙国境睡得太香了。
他没有听到。
江舫自然也听不到那响在孙国境耳侧的细微之声。
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撑着头,给自己留了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