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骨骼还在这污浊的地下茁壮成长。

他的面孔,也逐渐长成了赌场可以拿来变现的模样。

在洗去小丑妆容的那天,江舫得到了他的花名。

那一天,江舫一身深黑西装,银白的头发向后梳去,在脑后绑成公主头。

在荷官的技巧表演中,他带着标准的微笑,熟练地将手中的牌一张张弹飞,又将雪花似的落牌一一接稳在手中。

反手展开后,原本被洗乱的53张牌,在他掌心恢复了正常的顺序。

而他口中衔咬着一张单独的牌。

雪白的牙齿,自然的红唇,嘴角绅士地往上弯起。

一切配合得那样完美。

后来,那张牌成了他的花名。

鬼牌,joker。

江舫在那美艳的兔女郎荷官的身上,看到了当初那个被关在训练室里,在十个小时内把包括假切、斜对角控牌、底部滑牌的入门技巧重复演示了四百五十六次的自己。

现在的荷官,只是用来炒热气氛的道具,已经不需要扎实纯熟的基本功了。

他收回目光和一切思绪,惯性地来回扳动着手指。

长度稍长的拇指彼此相抵,柔软地贴合在一起,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力道和灵巧可言。

为示公平,曲金沙主动把挑出了joker的新牌递给江舫:“这是我们的牌,你可以看看,没有做记号,也不是道具牌。”

江舫笑说:“谢谢。”

说着,他接了过来,认真地挨张查看。

曲金沙凝视着江舫的动作,神情略带玩味。

从刚才起,江舫给他的感觉有点异样。

但是,曲金沙一点都不怕他检查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