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幼棠见发小不理他了,就转而去跟爷爷发娇,一口气儿吃了五个包子才算完,对于自己跟周祺苼的关系变化,则没人询问。
顾幼棠对此表示满意,真好啊,不管爷爷是不是在心里腹诽他跟爸爸一样是个花心大萝卜,反正他听不见,听不见就可以当作没有,耶。
约莫十点的时候,顾幼棠懒散的拉着周祺苼在沙发上看电影,就跟寻常和发小在一起看电影一样,根本不记得自己可是有任务在身的人。
电影是最近刚上平台的网络电影,关于游戏的,拍的不错,顾幼棠手痒痒的撞了撞周祺苼,说:“咱们也来一把?”
周大少爷现在搂着顾幼棠的手心都在出汗,来不了:“算了,下次吧。”
“嗐,那我们这个电影快看完了,接下来做什么呢?”毫无恋人自觉的顾小少爷也没有自己是孕夫的自觉,自从不孕吐了,胃口也好了,感觉自己跟正常人毫无区别,也就不去想孕夫十月体验究竟都有什么体验项目。
可顾幼棠不记得周祺苼可是记得的,他记得自己还是那个专门打电话告诉顾爸爸,顾小棠有孩子的那个告密者。
对了,小棠怀的是谁的孩子来着?
好像是……严笑的?要不然就是林熙或者蓊郁的。
在周祺苼乃至所有人的记忆里,沈斐都没有出现了,只是一上午都魂不守舍的沈先生在工地频频摔跤,接到妈妈电话的时候,人还在发愣。
“喂?”沈斐揉了揉太阳穴,身上的西装都脏了,他伸手淡漠的拍了拍,面上没有微笑,声音却很温柔,甚至带着笑意,“是我,妈,嗯,是的,好,我马上回去。”
电话那边的老太太唉声叹气:“你今天如果累了,就不要去忙你那些生意了,生意哪有身体重要啊,王牛马在那边知道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们的孩子肯定都要骂你呢,你希望他们母子两,在另一个世界还要为你担心吗?”
王牛马,沈斐追了很久,舔了很久才追到的人,性别仿佛是男人,但怀孕了,跟他在所有人的见证下结了婚,王牛马,他永远的老婆,但跳了黄浦江死了,尸骨无存,至今不知道原因,什么时候跳的江也不太清楚,约莫是昨天。
沈斐晃了晃脑袋,他没有失忆,他什么都记得,但总觉得自己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名字叫做‘王牛马’的人要死要活,可身边的人也都这么说,说他为了追王牛马,还半夜学蜘蛛侠趴在人家跟男朋友窗外偷听人家床戏。
沈斐微笑:我他妈是什么品种的变态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提醒谢谢。
或许他是真的喜欢过一个人,喜欢的很没有原由,现在这份喜欢被撤走了,但又似乎保留了一些奇妙的东西,那是属于他自己心里滋生的情愫,所以除了困惑和怒意,更多的,他只想找到对方。他手机里还有过一些计划,计划要准备婴儿房,计划要去瑞士结婚,计划不管那个人心里有没有他,他都会一直等下去,可是这个人,踏马的叫王牛马?
沈斐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一丝丝怀疑。
他的朋友说是有这么个嫂子,的确叫王牛马,然后全世界都知道王牛马带着孩子跳了黄浦江,对他报以最沉痛的悼念,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记得王牛马长什么样子,这合理吗?
其中绝对有古怪。
他记得自己跟王牛马去过不少地方,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夜晚的咖啡馆,那天妈妈也在,挂了电话后他就开车径直前往咖啡馆,找到店长,要了监控,结果就能看见那个被他亲了头顶的奶奶灰卷发青年顶着一脸的马赛克。
沈斐把视频拷贝下来,去了医院,找妈妈那层楼要了监控视频,可以看见‘王牛马’跟他穿着婚纱从电梯下来,脸上依旧被打了马赛克。
有意思。
真的有点儿意思。
全世界的监控都自动马赛克了王牛马的脸,这合理吗?
沈先生带着妈妈回到自己家里后,听见妈妈还在唉声叹气的说可惜了一个好丫头跟未出世的宝宝,便挑了挑眉,眼角的泪痣都因为碰见了灵异事件而现得格外惊艳:“妈,王牛马没死。”
“什么?没死?这怎么可能呢?大家都知道,他死了,他带着你的娃……呜呜呜……可怜的孩子,为什么就想不开呢,有什么困难,咱们一家人,怎么就不能沟通沟通呢?”
“妈,真的没死。”沈斐微笑这,手指在放大的监控角落里,可以看见‘王牛马’出了咖啡店后跟一个高挑的男人拥抱离开,上了那个男人的车,这男人不是别的谁,他认识,哪怕监控有些模糊,也能认出这人是顾歧。
顾歧是公认的直男,看似对谁都很好,实际最是花心无情,对同性绝没有这样亲昵的举动可以做,唯一能让顾歧这样爱护疼惜到连一举一动都透着宠溺的,只有顾歧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