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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老板看上去也对片子完全没有兴趣,甚至脸色越发的白,像是生病了……

顾幼棠愣了愣,伸手去摸了摸解老板的额头,小声说:“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看不下去不要强行看啊,跟我说就好了,我也不是非逼着你看,我知道你以前恐同,咱们一点点来吧,不勉强你的……而且我也受不了刚才那个……可恶,本来想看小清新的……”

顾幼棠一堆话,没能说完就被解缙伸手捏住嘴唇,解先生目光幽深的望着他,露出个笑来,说:“傻小棠。跟你没关系,也不是片子的问题,里面出演的人长什么样子,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都会想象成是你,我想着你,却也没办法完全专心的想你,我会不停的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顾幼棠顿时严肃起来,他知道,现在应该是解老板自白的环节,之前他一直想要解缙跟他说说关于童年的任何阴影,但从未成功,结果他不致力于了解过去了,答案却自己冒了出来。

“什么事?”顾幼棠尽力让自己表现得不要那么激动。

“说起来,或许就是我恐同的根源。”解缙表现得云淡风轻,像是这个故事对他而言没多么重要,“我家父母很早离婚,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顾幼棠点点头,他知道的,从外甥王德法那里晓得的。

“但离婚的原因你怕是不明白,我爸出轨了,就在他们的卧室里,他跟另一个男人颠鸾倒凤,每天我妈出去打牌,他就约那个男人来家里乱来。”解缙轻蔑的笑了笑,“不过这件事还是被我知道了,那天我没上学,逃学了,十二岁的时候吧,具体时间的记不清了,就记得自己趁着大人们都不在,跑到浴室玩水,那是夏天,不能在外面游泳,我就喜欢在浴室里学习闭气,整个人沉入水里,睁开眼睛,数自己能沉多少秒。”

“……”顾幼棠都不必解缙再说下去都能猜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听见外面有动静,觉得奇怪,毕竟我爸要上班,我妈要打牌,家里应当是没人的,但外面就是有奇怪的叫声,可大了,一下下的,像是谁要死了。”

“我就去看,透过门缝,看见我爸老同学正在搞他,那老同学就住在我们家楼上,从小我就认识,没结婚,所以我还喊他干爹来着,有意思吧?”

顾幼棠心想,没意思,你爸爸这是骗婚吧?

他伸手摸了摸解老板的头顶,但解缙毫不在乎,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受伤,只是让他把这份不堪的过去暴露在小爱人面前,解缙觉得怪丢人的。

“我就在浴室里,看那叔叔搞他,他就跟个发-情的狒狒差不多,一直喊搞死他搞死他,我看着太恶心了,却没敢出去,现在想,我当时要是出去就好了,当天就跑去找我妈,让他们离婚,闹得越大越好。”

原来是这样,顾幼棠觉得自己明白了,解老板最主要的心结,这个鱼缸,那条鱼,说的,其实还是他自己。

或许解老板是太后悔了,当年解老板还太小,根本没办法走出那一步,害怕和逃避让解老板一直躲在浴缸里,然后守口如瓶,最后实在受不了,也不敢跟他妈妈说,而是自己离家出走去打工去了。

这样想就很说得通,因为之前王德法说过,解老板的父母离婚,是在王德法出生前,也就是解老板离家出走一年后。

“别这么看我,我都快三十了,以前的事情对我来说就是过去,没什么感觉,只是……我记得小棠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就跟你说一下,满足你这小东西的好奇心。”解缙捏了捏顾幼棠的脸颊,说,“解先生我并不需要你可怜,没什么好可怜的,我也早就不在乎那些事情了,只是我妈……”

“后来听说我妈也是撞见过他们搞在一起,直接气得哭瞎了,离婚的时候那骚货还给我妈下跪,说是逼不得已,说他跟那男的学生时代就互相喜欢了,但是克制住了,后来谁想那男的连他结婚都不愿意放手,就没办法,混在一起了。我妈没理他,大概也看我跟我姐恶心,所以也不见我们了。现在……听说跟一直照顾她的律师交往了,两人在意大利,结婚了。”

“律师是女人。”解缙补充道,“之前他们结婚,我妈没打电话,律师打过一次,问要不要过去参加婚礼,我拒绝了。”

顾幼棠喝了口可乐,心想,这鱼缸配件解绑优了眉目,可是却很难,得去意大利找解老板的妈妈才行,可人家不愿意见他怎么办呢?而且人家现在生活的很好,他们过去,岂不是唤起对方对过去的厌恶痛苦?

太难了。

要不还是算了,我去挑战下个盲盒,解老板你这个,真解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