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齐国生产制造的牙刷是用竹、木等材料,在头部用机器钻毛孔数行,然后植入马尾或猪鬃,虽然价格较秦国便宜,但因为掺杂了部分手工制作,每支售价也高达两角五分钱。柏广永最初购买时,那是肉疼良久,以至于他将牙刷使用了一年之久,都不舍得更换。
而牙膏,价格也是不菲,好像是用墨鱼骨粉或者煤灰这两种材料制成的,用其轻轻地摩擦牙齿,可以起到亮白牙齿的作用。另外,还有樟脑、没药和焦明矾制作的牙膏,这都给人一种“药剂”的味道。特别是樟脑味的牙膏,只要你一张嘴,就能让所有人知道你今天刷牙了,味道属实让人难以接受。
在众多种类的牙膏中,齐国人使用最多的还是煤灰,这让柏广永惊讶不已。但相熟的同学却告诉他,除去其颜色不谈,煤灰是在所有研磨材料中质地最柔软的,它可以在不损伤牙齿和牙龈本身的情况下祛除牙齿上的斑迹和牙垢。当然,它也很容易洗干净,不会留下残余,而且,即使偶尔不小心吃掉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相较于昂贵的牙刷和牙膏,在秦国售价很贵的肥皂,在这里却是极为便宜,只需要几分钱,便能买到方寸大小的一块肥皂。若是,讲究一点,还可以花一角多钱,购买含有各种香味的香皂,将自己洗得香喷喷的。
同东南大学堂一样,长安大学堂的宿舍盥洗室里也铺设安装了那种自流水设施,轻轻拧开水龙头,水便自动流淌了出来,极是方便。很多人都是用凉水洗脸的,据说这样可以改善身体内的血液循环。
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肥皂或者香皂并不能溶于冷水,也就意味着它不能打出肥皂泡。所以,很多齐国人在每天坚持用冷水洗漱外,也总会在过数天后,用一次热水,以便去除脸部的油脂。
对了,齐国人还特别喜欢喝热水,他们很少在野外饮用河水,或者湖水,以防止其中的不洁物进入身体,造成不必要的疾病。在大学堂里,几乎每一个学生都会配发一个密封性良好的热水壶,可以到公共食堂打取热水。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锅炉,盛满了被烧开的热水。
因为是临时借宿在长安大学堂宿舍,柏广永自然是没有热水壶的,但他却随身带着一只搪瓷杯子,准备稍后去食堂吃早饭时,顺便打一杯热水,给自己泡杯茶。茶叶,自然是昨晚宴会上顺手抓了一把,用纸巾包好,揣在身上带了出来。
当洗漱、穿衣这些晨起步骤结束后,晨间例行事项的下一个步骤通常就是解决生理问题——谷道排便。
厕所一般修建在非常偏僻的地方,远离居住区。清洁工人会将厕所下面的粪坑及时清理,然后转移到乡下的大型堆肥场,还会定期将厕所的墙壁和天花板刷白。其实,也不止在大学堂里,许多齐国的城市里,几乎没隔几河街区,都会配有清理粪池的厕所工和街头清道夫,他们一般会在夜间出来工作,推着手推车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尽量避免影响到其他人。
这些处理污秽物的工人,除了少量的外来新移民外(主要是日、朝、安南等移民),大部分都是由汉洲土著或者前来汉洲“服役”的南洋土人充当。
不过,随着齐国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厕所之类的公共卫生状况逐渐有些跟不上,甚至不堪重负,开始出现各种隐存的卫生问题。一些拥挤的工人聚居区,甚至会出现一间厕所最多时有两百多人共用的状况,大清早排队上厕所成为奇葩而热闹的一景。
当然,在大学堂中,早晨上厕所的人也是不少,柏广永排了十几分钟的队,才轮到一个蹲位。
在齐国,除了生产大量的印刷纸、书写纸、包装纸外,还有一种就是上厕所用的“卫生纸”。
同秦国一样,这种厕纸,是用稻草秸秆,芦苇,杂草等植物秸秆为原料制成的,质地粗糙,被称为草纸,价格较廉价,除了被用来做包装纸,还大量被用作卫生用纸(古代中国元朝便用此类草纸为清洁纸)。
不过,对于绝大多数的齐国人而言,最适合擦屁股的纸莫过于国内各种廉价出版物,那些废弃的报纸、书本、广告、纸袋,还有旧信封都是可选用的工具。因为对于手头都不是很宽裕的普通人来说,专门花一笔钱去买些被丢进茅厕的东西,简直太浪费,属于败家行为,即使这笔钱,占整个收入是非常微小的一部分,那也是不可接受的。
虽然,报纸等一些印刷物,触感又硬又滑,对屁股不太友好,甚至有时还擦不干净,但这点小小的“瑕疵”,大多数民众还是能忍受的。最起码,我们没有像那些野人那般,用树枝或者土块石头之类的来刮擦屁股,已然非常文明和高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