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0年12月2日,南都府(墨尔本市),兴安县(今澳洲莫宁顿市)。
在这个时期,普遍意义上的国家,主要指的是基于主体民族所构建的、拥有共同文化认同的民族性国家。比如日本以和族为主体,法国以法兰西族为主体,俄罗斯以俄罗斯族为主体,中国以汉族为主体,在这些主体民族基础上构建的国家,就是普遍意义上的民族性国家,这也是目前世界主流的国家构建模式。
这种国家建构模式需要一个基本条件,即认同感。而认同感来自于时间,只有当一个或多个族群长时间在一片土地上生活,并形成深厚的文化积淀时,大家才会对这片土地形成认同感,并拥有共同的文化认同。
所以无论是中国,还是日本、法国、抑或俄罗斯都非常强调历史文化的作用。
民族性国家建构模式的弊端在于所需的时间比较长,少则几百年多则上千年,毕竟认同感不是一时半会能形成的,但好处也很明显,主体民族形成后,就成了这个国家坚实的基本盘,基本盘的存在能保证国家的下限,哪怕在某个时期输得很惨,只要主体民族犹在,就能投币再来。
比如在中国,两千多年的历史进程中,曾数度遭到异族入侵,不说五胡乱华期间,汉人贱如狗的悲惨命运,就是在蒙元时期,华夏全境沦亡,在这种黑暗时代,以汉族为主体的民族,仍旧在短暂蛰伏后,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掀翻了蒙元鞑虏的统治,建立大明王朝,重新屹立于东方世界。
如果有得选,相信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都会选择这种构建模式,只要有了主体民族这个基本盘,最终文明不会消亡,民族不会沉沦,国家也不会灭亡。
但现实上,许多国家往往没得选,比如像奥斯曼,它在数百年前,依靠强大的武力,征服了无数的领土,地跨三大洲,雄霸地中海。但它的境内却也涵盖了无数的民族,数百年来,不仅未能将其同化,反而由此也产生了无数的民族矛盾和冲突,再加上其国内丛生的各种宗教问题,使得昔日强大的奥斯曼帝国,在面对越来越强大的欧洲诸国,愈发力不从心。
而齐国的发展历史更短,仅三十余年时间,根本不足以形成民族性认同,而且人口也是一大问题。占据着广袤的汉洲大陆,并在数十年时间里,通过各种方法夺占了无数海外岛屿和领地,以至于使得整个齐国显得异常地广人稀。
为此,在过去的三十年里,齐国不惜血本地在移民方面进行巨额投入,还不遗余力地鼓励国内民众生育,同时也极力提升国内医疗卫生条件和保育条件,在短时间内,将人口提升至五百万。
但是如何将这些集聚的人口捏合成一个稳定而又充满向心力的民族国家,就极大地考验齐国的当政者的智慧和耐心。
齐国在国民教育和民间宣传基调上,一直都强调三个“一”原则,即,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语言,试图将来自大陆不同地区,以及其他国家的众多移民全都塑造成汉洲华夏人。使所有人在内心归属上,都能依附于汉洲,依附于齐国,最终构成一个新的民族国家。
当然,无数的移民在来到汉洲后,在情感上,多多少少仍会寄托于母国,或者曾经生养他(她)的故乡。甚至,不少来自大明的移民都曾畅想过,待大陆安定祥宁后,可以重返故乡,以求得落叶归根。
对于第一代移民,政府努力为他们创造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和发展空间,以期尽可能地提升他们对国家的归属感和忠诚感。
但是,在齐国的统治阶层眼里,移民人群中大量三观尚未形成少年和幼童,以及移民的第二代、第三代……,这些群体才是国家未来主体民族的构成核心,是汉洲以后的基本盘。
民族国家的建立和成型,是从不断提升国民的认同感,并建立共享同一价值、同一历史、同一文化,以及同一语言,以此减少民族区别和隔阂等种种手段来达成的。
而实现上述目标,大规模的国民教育便成为最为有效的手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