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孔说得也是一个理。俺奥斯曼距离我汉洲本土确实太远了,就算派兵过去,一路漂洋过海的,至少要大半年吧。万一,到了人家地头,被打败了,那面子上可更加不好看了。”
“这打仗呀,是要花钱粮的。奥斯曼是一个大国,可不是我们汉洲附近的土邦王国,随便出几条船,派几百人,就能屠城灭国。”另一个商人点头说道:“若是我齐国征伐奥斯曼,那花费必然不少,没有几百万汉洲银元,大军未必能成行。万一要是打个你来我往,成胶着之势,那耗费可就更多了。到时候,我等商贾,会不会被政府强行摊派,贡献部分军费,那也说不定。”
“你们一个个就想着自己口袋里的几个硬币,从未考虑我齐国所临之大事。”那个皮具商人恨恨地说道:“需知,我等商贾在不到十数年时间里有今日身家和待遇,那可是多赖我齐国政通人和,以及官家对商事的一贯支持和维护,尤其是对我等小民私财之严格保护,方有我等这般喝酒享乐,恣意人生。我是觉得,咱们齐国若是在海外连代表大王和内阁政府的使节都护不住,那以后,还能尽保我等百姓之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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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看着临湖而立的宋应星,担忧地上前一步,站在了他的身边。
“王上,无需担心。”宋应星转头朝着齐天笑了笑,“老夫今年虽说已是七十有八,但身子骨尚也稳健,倒不至于站立不稳,跌入湖中。”
“宋老……”
“昌平虽遭不幸,老夫心中也是悲伤不止。”宋应星摇摇头说道:“今日,老夫来此湖边,非为吊唁,只是在思虑几个物理上面的问题,让王上担心了。”
“……”
“王上,老夫有一言相劝,切勿因人因事,而影响了我齐国之重大决策。”宋应星见齐天欲言又止的模样,缓缓说道:“遥想二十多年前,老夫与良甫公(王徵)初至汉洲,这里一切还皆为草创,民不过数万,船不过十余艘。弹指一挥间,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筚路蓝缕,一步一步将昔日荒僻的汉洲大陆,建成一个强盛而富裕的大齐王国。更让老夫欣慰的是,在我齐国扶持下,神州没有陆沉,鞑虏亦未统治华夏全境,使我汉人文明于万马齐喑的绝境中显露出耀眼的曙光,继而重复半壁河山。”
“如今,我齐国势力日盛,百姓丰衣足食,工矿企业如笋林立,创造出的财富和物资,达到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境地。假以时日,我齐国如此这般再发展二十年,当能傲立汉洲大陆,俯视南洋,威镇两洋,成就历代以来未有之霸业。……对了,截止到去年底,我齐国估计有多少丁口了?”
“……粗略估计,约莫接近三百万了。”
“三百万!”宋应星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道:“二十年后,我齐国怕不是会拥有千万人口?如此,王上所要想达成的王图霸业,倒是有几分指望了。”
“宋老,我明白你的意思。”齐天扶着宋应星回到湖边的凉亭里坐下,“你是担心我因昌平之事,再加上坊间汹汹民意,便会不顾国内之大局,而贸然兴兵以讨奥斯曼?”
“数万里海路呀!况且,奥斯曼帝国乃是一西方大国,能独抗欧洲数个强国而依然矗立不倒……”
“宋老,我们又不是直接去攻打奥斯曼本土。”齐天笑着说道:“此战,只击其埃及行省内那狂妄叛匪,为昌平等使节人员复仇。若是被人打了脸,却因为路途遥远和对方势大就选择息事宁人,就此不顾,心中总有些意难平,还会让人家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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