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长官吩咐,我万死不辞!”
“去万丹王国走一遭。”牛远峰将石冢淳一解下的佩刀递给他,“针对此次无端侵入我广宁地界,杀伤我齐国乡民,万丹王国必须要给一个交代。所以……,你去向他们下一个最后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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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9日,巴达维亚。
“若是我们东印度公司加大采购你们汉洲的棉布,我们可以从中得到些什么?”荷兰东印度公司高级商务参赞维克多·弗洛雷斯笑眯眯地看着齐国驻巴达维亚代表彭中辉,“要知道,印度棉布相较于你们汉洲普通棉布而言,品质和价格并不差多少。另外,我们的商船还可以携带大量商品在印度售卖后,空出舱位,就可以直接装运印度棉布,返回欧洲。若是额外采购了你们汉洲的棉布,那需要占据不少舱位的。”
“我们可以承诺,在我们出口的玻璃制品和五金制品这两类商品上,在原有基础上,再下浮十个点。我想,这多出来的利润,足够弥补你们所谓空舱运费了吧。”彭中辉郑重地说道。
“还有吗?”维克多·弗洛雷斯眼里闪现一丝惊喜的光芒。
“我们可以视你们东印度公司采购的棉布数量,适当地降低你们鲸类产品的进口税费。”彭中辉说道:“我想,这对你们东印度公司旗下数十条捕鲸船而言,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是吗?”维克多·弗洛雷斯轻轻地往椅子上靠了靠,“可是,我认为,放松鲸类产品的进口管制,对你们汉洲的好处,是远远大于那些辛苦捕鲸勇士所获得的收益。”
“哦,这样啊!”彭中辉摇摇头,“弗洛雷斯先生,你要知道,在捕鲸行业,你们东印度公司旗下的捕鲸船,不论从技术上,还是从规模上,都是远远超过我们齐国的捕鲸船队的。为了保护他们的收益,我们完全可以禁绝你们鲸类产品的入境。作为消费量最大的鲸油,我们国内捕鲸船队虽然供应量不是很大,但满足我齐国百万居民使用,还是不成问题的。”
自十几年前,许多荷兰本土的捕鲸船队闻知,在汉洲南部海域分布着大量的鲸鱼后,便蜂拥而至,大肆捕杀这片海域中的鲸鱼。对此,齐国本土的一些捕鲸人员,不断向政府反映,要求对这些外来者进行武力驱逐,并禁止进口他们捕获的鲸类产品。
但是,随着齐国工业的蓬勃发展,对鲸油的需求量极大,若是仅靠国内那些二把刀的捕鲸人提供鲸油,恐怕根本无法满足工业所需。再加上,国内人口快速增长,居民照明灯油使用量也是日益增加。因而,对于这些外来的捕鲸船,齐国政府还下不去手予以驱逐。
不过,必要的海权维护还是要有的。为此,齐国政府与荷兰东印度公司进行了数轮磋商,决定对这些捕鲸船进行一定的规范管理和约束。要求这些众多跑单帮的捕鲸船必须在东印度公司登记挂靠,并受其管理,由齐国海事部颁发捕鲸许可,方能进入汉洲南部广大海域进行捕杀鲸鱼。
至于那些没有任何手续的捕鲸船,齐国海军辖下的本土舰队会不时派出战舰于汉洲东西海岸和南方海域巡游检查。一旦发现无任何手续的捕鲸船,连人带船一律扣押。尽管那些无辜的被扣押船主和水手不断抗议,表示这片海洋应属于国际公共海域。齐国的暴力“执法”,是没有任何国际公法和海事传统的,是一种强盗行径。
但粗暴的齐国海军官兵对这些无谓的抗议,丝毫不予理睬,强制征收一笔高额罚款后,将其驱逐。若是无法缴纳罚款,则船只被没收,人员也强行判处劳役一年。
对此,荷兰东印度公司心中虽有微词,但每年额外多了一笔不菲的捕鲸船管理挂靠费,便很知机的闭上了自己嘴巴,对那些可怜的捕鲸人,只是报以深深的同情。
经过数日的贸易谈判拉锯,东印度公司最终同意,每年将从齐国采购棉布不低于三十万匹,并在未来五年,视欧洲本土的销售情况,再行协商是否增加或减少采购量。
“弗洛雷斯先生,不知道你们东印度公司有没有兴趣稍稍改动一下巴达维亚的边界?”谈完了贸易问题,彭中辉显得有些放松,轻轻地喝了一口杯中的绿茶,微笑着问道。
“亲爱的彭,我有些不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维克多·弗洛雷斯愣了一下,透过茶杯缭绕的烟气,看着对方。
“我认为,你们巴达维亚的东部边界可以扩展到芝沙达泥河,将万丹王国的势力压制到西边去。”彭中辉微笑着说道。
“哦?”维克多·弗洛雷斯似乎从中听出了什么,“那你们汉洲准备将那个广宁堡东部边界扩展到哪里?”
“万丹河。”彭中辉状似随意地说道。
“你们……,你们汉洲好大的胃口呀!”维克多·弗洛雷斯怔了片刻,随后苦笑着说道:“万丹王国的王城,可就在万丹河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