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你觉得汉洲会坑了郑芝龙?”
“大海,我既然跟了我,我家都督也是你的主公。”陈晖说道:“以后莫要这么生分。汉洲如今还要许多地方依赖我们郑家,倒不敢来随意坑我们。其中,必有别的什么想法。”
齐大海沉默不语,自从五年前,被郑家水师击落入海,后来遇到陈晖,便苟且偷生跟了郑芝龙一方。三年前,意外得知舅父曹雄和几个兄弟流落到万里之外的汉洲,在那落地生根,并慢慢发展壮大。自己也曾想着要弃了陈晖,逃奔汉洲,与自己的家人团聚。
但因为感念陈晖恩情,再加之妻儿尚在泉州,有了牵绊,便没有前往汉洲去寻自家兄弟。随后两年,汉洲逐渐与郑芝龙关系变得密切起来,隐然有互为结盟的架势,自己看在眼里,也是异常欢喜。去年老二齐大江更是带了舰队来泉州做船只维护保养,并停留三天,好生叙了一番兄弟之情。
汉洲以舅父曹雄为主,四弟齐天为辅,将偌大的一个地盘经营的好生兴旺,连郑家的火器,都是由汉洲予以提供。如今,更是与那巴达维亚的荷兰人争斗一年多,丝毫不落下风。但遗憾的是,自己却只能混迹在郑家军伍当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舅父和兄弟,努力地在南洋打拼,建立属于汉人自己的国度。
然而令他感到气愤的是,在去年底,郑芝龙居然单方面的与荷兰人谈和了,不再阻拦东印度公司船只前往大明和日本,而且还进一步地与他们做起了生意。那么如此一来,汉洲岂不是要独自要与荷兰红毛鬼打下去了。这使他万分揪心,很是担心汉洲无法抵挡荷兰人的打击。
虽然汉洲没有与郑芝龙有正式约定,共同对法荷兰人。但郑芝龙这种只顾自己利益,却置潜在盟友不顾的行径,让齐大海始终无法接受,因而,今年以来,对于陈晖交办的一些军务和其他事务,就显得有些消极应对,对郑芝龙也是颇为不满。
“若是我家都督确定了何时攻呂宋,我给你争取一个先锋,可好?”陈晖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届时,你汉洲说不定派了你兄弟过来。你也可在呂宋与你兄弟会合,共建奇功。”
“当真?”齐大海意外地看着陈晖,心里颇为意动。
“届时攻取呂宋,我郑家必然会集齐众多水师战船和陆师部伍,规模恐会超过前次攻台。”陈晖说道:“那时,我们肯定会毕其功于一役,确保登陆即克呂宋。”
“那俺愿为先锋。”齐大海说道。
陈晖看着一脸欣喜的齐大海,不由叹道:“你跟了我这么久,一听到你汉洲的兄弟信息,还是义无反顾地要奔过去。”
“俺知道你一向待我亲厚,几年来,也是颇多受你照顾。”齐大海感激地说道:“但是,汉洲那边毕竟是俺的亲娘舅和亲兄弟。”
“若是,哪天,我们郑家与汉洲起了冲突,你该如何自处?”陈晖问道。
“俺……俺要帮着汉洲。”齐大海只是少许迟疑,随后坚定地说道。
“你倒实诚!”陈晖笑了笑,说道:“到时候,若是真的与汉洲打起来,我只能先将你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