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很久,宋迩都没有回过神。
支撑了她三年的那根支柱塌了,宋迩的世界天崩地裂。
她病了一场,这场病来得又快又猛烈,医生找不出她的病因,只能推到天气上,叮嘱她多休息。
家里没有别人,只有家政,一日三餐地给她做顿饭。
宋迩躺在床上,烧得浑浑噩噩,和裴霁在一起的那段记忆反反复复地被她想起。其实并没有多久,从相识到分开,不过半年。其实这三年里,那半年中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都被她想起了许多遍。
不管怎么回忆,到最后,她都会跟自己说,等她来,就跟她道歉,就求她原谅,就告诉她,以后没什么能隔在她们中间。
可现在,那些记忆里的甜也好,涩也好,到了如今,都化作了扎向自己的利刃,都成了裴霁口中的那句,就当我们从未相识。
她难以避免地感到孤独,然后想起那年,她做完手术,和教授躺在狭窄的病床上,教授说,我遇见你之前,从来不会觉得孤独,遇见你之后,经常觉得很孤独。她疑惑地问她,为什么。
现在她也体会到了这种孤独,如附骨之疽,无法摆脱。
等她病好,已经是冬天,路上的行人已经换上了厚厚的冬衣。
宋迩回到工作里,却没什么动力再去努力工作,她的生活好像成了一潭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死水。
她把裴霁的号码存到了通讯录里,却没有了与她联系的立场。
裴霁也只给她打了这一通电话,之后再也没有找过她。
宋迩的工作室本来多半靠她撑着,她退出圈子以后,经营的重点就发生了转移。宋迩一边培养新人,一边寻找投资的机会。
过得比当艺人时还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