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没有马上回答。
宋迩又说:“你的生父是名工程师,生母是高中老师,他们车祸过世的时候留了些遗产,包括一套房子,裴艺通过合法的方式,把这套房子继承下来了。她打算过户给你。”
宋迩留意裴霁的神色,又说:“不过她好像永远都在打算,打算把房子给你,打算告诉你真相,打算请求你的原谅,很多打算,却没有一件是做了的。”
“但她之前考虑到她的职业经常遇到危险,所以立了遗嘱,经过了公证,房子由你继承。是小城市里的,房价可能不高,但是你生父生母的遗物,应该属于你。如果你想去看看的话……”
宋迩也说不上来更多,原谅、不原谅或是更加憎恨,裴霁有理由选择任何一种,是裴霁受了这么多年伤害,外人是无法真正切实地感受到她这么多年的处境的。
裴霁没有说要不要,也没说想不想去看,她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她真信任你。”
宋迩没把这句话放心上,随口道:“可能我就是一个如此值得人信任的朋友。”
裴霁点了下头,望向窗外飞逝的景物。
片刻,她突然抓住了一个关键词,“朋友”。
裴霁坐直了身,看向宋迩,目光微微地凝住,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恍惚。
宋迩被她惊到了,小心翼翼地问:“教授,怎么了?”
裴霁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和宋迩认识以来的画面,她渐渐地明白了过来。
“没怎么。”她敷衍了一句,转开脸。
宋迩怀疑地看了她一会儿,轻轻推了推她:“你是不是在笑?”
裴霁回头看她,面无表情,眼中的笑意却还没来得及掩下去。
“你就是在笑!”宋迩控诉。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