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宋迩听见裴霁说,下一秒裴霁的手从她手心抽了出去, 然后传来一些窸窣的响声。
宋迩睁着眼睛听,猜想教授应该是去看微信了。
她感觉手心空空的, 上面还残留着牵着教授时的触感, 宋迩蜷起手指, 指腹在手心轻轻地摩挲了两下。
“那个人是我爸。”裴霁突然说道。
宋迩轻轻地啊了一声,想了想,才谨慎地问:“他是不是说你什么了?”
随着她这句话,裴裕安说的那些话被裴霁一字不差地想了起来,她不可避免地感觉到心口有一种尖锐的疼,然后是强烈的窒息感, 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气管,让她喘不上气。
裴霁张了张嘴,她分不清自己是想说话还是想呼吸,她有许多的话想对宋迩说,想告诉她家里对她不好,她觉得很伤心,她不理解父母的做法,她还想问问宋迩,她真的很怪吗?
但她能表达出来的却很少,少到只有一个字:“是。”
她答得很慢,宋迩能感觉到她说得很艰难。
“说什么了?”宋迩接着问。
这次,裴霁没有回答她。
宋迩猜得到,教授多半不会说。她明白有些东西要对人说出来,就像把心掏出来给别人看那么难。
何况教授还是那么内敛的一个人。
但那些东西,如果一直闷在心里是不会好的,反而会扎下根,越长越牢,最后和血肉生在一起,想要拔出来,会越来越难,越来越伤筋动骨。
宋迩试图引导裴霁讲出来:“你要不要和我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