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苏进来,她也没起身迎,只抬眼望了望她,便笑着又低了头,将目光落在棋局上。
玉石棋子落在檀木棋盘上的声音格外清脆,明苏走到她对面坐下,郑宓又落下一子,明苏便在边上观棋。
观了几步,她忍不住指点道:“不对,白子落这儿就陷入黑子圈套里了,该下到那里才是。”
郑宓依她的,将棋子拣起来重放,又下了几步,明苏又开口了:“黑子不能走这步,走那儿,将网织起来,就能困得白子进退维谷了。”
郑宓思索了会儿,仍是听她的。
又过片刻,明苏「哎」了一声,话都到嘴边了,郑宓抬起头来,含笑看着她:“陛下,观棋不语。”
明苏抬手捂了下嘴,神色间却很轻快,郑宓也将手中的棋子丢回棋笼里,不再下了。
“今日不忙吗?”明苏随口问道。
郑宓点了点头,太上皇一没,那些浮动的人心便跟着清静下来,全部安分了,她这执掌宫闱的太后自然清闲了。
明苏便长长叹了口气:“我可忙了。”
说着便将早朝上的事讲了一遍。
“我看平江王世子多半不干净,让大理寺卿去查了,他这爵大抵是袭不成的。”明苏说道。
郑宓当了这么久的皇后,他们明家亲眷里的事也听说过不少,平江王世子确实风评不大好,闻言想了想道:“老平江王不止一子。”
明苏颔首,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笑:“这会儿大概都惶恐着吧。”
她这一笑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戏谑,目光低沉,颇有几分久居高位的傲慢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