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条一条地述说,神色间有一股执拗劲儿。
郑宓本就不愿嫁入皇家,且如今的皇后已是郑家女儿,祖父也无意再与皇家联姻,使得郑家煊赫太过。这桩亲事注定是贤妃母子一头热罢了。
她心中有数,却没想到信国殿下竟为她想了这许多,她微觉温暖,语气也柔和许多,笑着道:“多谢殿下警示,臣女记下了。”
明苏脸上两个小酒窝又冒了出来,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郑宓也跟着笑了笑,却有些心事重重。
明苏看出来了,问:“你因何烦心?”
她语气里满是关切。
蝉鸣声渐起,显得悠长而响亮,却意外地不使人觉得吵闹。
郑宓就在这蝉声中想了一会儿,说道:“只是觉得无人靠得住,无人说得来罢了。”她到了婚配的年岁,可却不知有谁能相配,也不知何人可共白首。近日里,除了五皇子,还有不少人家托了媒人上门,可这些媒人口中的佳公子,她一个都不识得。
想到将来要与一未曾谋面的男子过一生,她便茫然烦扰,倒也不是惧,只是多少有些觉得无趣罢了。
她回过神,便见信国殿下正努力地挺直腰板,努力地显得成熟稳重,为了显得高些,连脚尖都几乎踮起来了,期待地望着她。
郑宓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解地看着她。
明苏眼中闪过一抹急色,口中却力图镇定道:“我前几日将《国策》读完了,先生夸我见解独到,天赋异禀,悟性好。父皇也夸我读书快,假以时日,一定能比肩大儒。”
郑宓知道她读书很在行,点了点头,笑着道:“殿下刻苦勤学,臣女也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