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那,孟忍冬有一种这人已经等待自己多年的错觉。

助理已经拉开了车门,孟忍冬对站在车前、冷的开始搓手哈气的人稍稍扬了下脑袋,对方就仿佛读懂了她的意思似的,一溜烟跟着钻进她的车里,坐姿倒是规规矩矩的,可那双明亮的眸子却牢牢地黏在自己身上,里面都是迷恋和渴望。

孟忍冬不是没被这样的眼神看过,以前想走她这条捷径的女孩儿为了星途坦荡,就是装也能装出个八分真诚来,但她从没碰过那些人,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偶然想起来的时候顺手给个资源,等到她们的胃口大到让自己厌恶的时候,再让助理去打发。

但面对纪愉那时的目光,她一反常态地对前排司机吩咐去附近酒店。

身旁的人听了她的话,不仅没跑,甚至还大胆地用指尖来勾她随意垂落在座椅上的手心。

甚至到了酒店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明明她也没怎么用力,就抱着她又哭又叫地喊疼,若不是长得实在对孟忍冬的胃口,她一定当时就失去耐心了。

次日床单上还落了点红,但孟忍冬没怎么在意。

毕竟在这个圈里,为了得到资源,有的是人愿意在身上动刀子,做个小手术又算什么。

后来孟忍冬去查了纪愉的成长背景。

普通的工薪家庭,不过比一般人更惨一点,纪愉的父母在她初二的时候因一场车祸丧生,只留下她和家里一个重病的老人,车祸得到的赔偿都贴进去给老人治病了,等纪愉高中的时候,她连最后的一个亲人都失去了。

之后就是辍学打工,自学音乐之类的故事。

这悲惨人生的前半段,不与孟忍冬有半点交集,看完这份资料,孟忍冬挑了下唇角,等着纪愉因为资源找上自己。

然而这一等就是四年。

纪愉从没跟她开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