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继续慢慢试吧。”孙立恩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虽然是有个外挂,但这种外挂可没有隔着电话改变对方大脑里想法的本事。“只要有了第一个,后面再开展相关工作应该就能容易些。”
“是啊,万事开头难嘛。”张智甫再次叹气,“现在什么都得开头,什么都得先难一下。”
孙立恩也跟着叹气了气,可不就是难嘛。三联疗法虽然效果还不错,但要推广开来还需要时间。同时也需要尸检结果证明免疫风暴的损伤效果。宋安省的第三批医疗组成员们对于自己需要支援方舱,而不是到情况更加吃紧的各个定点医院有些不够理解。而安抚他们的任务,则被交给了孙立恩——同为年轻人,孙立恩的解释他们应该更容易接受一些。
“反正现在万事开头难,好在咱们已经开了不少好头了。”孙立恩努力安慰着张智甫,他认真道,“咱们过来一个多礼拜,现在不是已经有了很多可喜的进展了?昨天全云鹤的治愈人数第一次大于死亡人数了呢。”
“那有啥用?等什么时候新增清零了再说吧。”张智甫对于孙立恩的安慰并不买账,“这个疾病的潜伏期最长的有14天,今天晚上开放方舱。咱们的速度是挺快,但还没有追上病毒的脚步。什么时候能够做到全员核酸普查,能够做到床等人而不是人等床,这才算是能看见希望了。”
“我觉得吧,虽然那一天不会太晚到来……不过你可能得先去洗洗澡才能看见胜利的到来。”孙立恩趁机对张智甫教授提出了规劝,“你这都多少天没洗澡了?身上都快馊了。”
能在云鹤的冬天馊掉,这是个了不得的成就。张智甫教授从抵达云鹤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在第一线拼命工作着。反正就孙立恩的观察,老张到今天为止一共就换过一套衣服。
换衣服的那天还是因为嫂子康复出院来捐血浆,张智甫才特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
“好好好,我忙完这点就去洗。”张智甫瞪了孙立恩一眼,“你现在这个卫生习惯,越来越有护士的样子了。”
听出来张智甫教授在暗讽自己妻管严,孙立恩毫无惧意的反驳道,“这至少说明我有很好的学习能力嘛。咋的,麻醉科平时不管手卫生啊?”
第九章 馊
斗嘴是医生们缓解工作压力的一大法宝。这样的法宝一共有三样,分别是聚餐、斗嘴和黄段子。
黄段子在外科出现的比较多,尤其是在手术室里——不会开黄段子玩笑的外科医生那一般就只有刚入行不久的菜鸟而已。手术室里,就连看起来和蔼且气质极好的女医生们偶尔也会开开带颜色的玩笑。
黄段子的效果主要体现在让所有人都能同时意会上,而且用来活跃气氛松弛神经的效果比其他普通笑话要明显的多。
再加上以前的手术医生以男性居多,各式各样的“手术室黄段子”就这么被继承了下来。现在的工作环境里,年轻人们对黄段子的反应普遍都不是太好。所以,黄段子这种东西也就在手术室里还能偶尔听到,平常已经几乎绝迹了。
而聚餐这个东西,平常要搞一次还得挑个大家都有空的时候。现在在云鹤,想聚餐的唯一可能就是每天早上大家出发去上班之前集中在酒店大堂,然后一人手里捧个泡面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