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dic的可能性最大。
刘堂春一直站在远处,双手抱胸看着手术过程。这台手术之所以能够进行,老刘同志在其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能够把这对母女安排到坦桑尼亚接受ct血管增强扫描,靠的是刘堂春的面子。能在短时间内凑够10000全血,靠的是刘堂春的面子。甚至能够让这对母女决定在援玻医疗队里接受手术,而非继续寻求教堂、巫师甚至神灵的帮助,靠的也是刘堂春——但这次靠的不是他的面子,老刘的面子还卖不到波利坦维亚农妇的身上。他靠的是自己的诚恳和苦口婆心。
刘堂春和患者父母进行了多次诚恳的交流,他非常认真的准备了一大堆肝移植的病例和t,但最后打动了这对父母的,还是刘堂春的肺腑之言。
“我们从中国来,从几万公里以外的亚洲来,在你们的土地上行医治病,并不是为了获得你们的顶礼膜拜。”刘堂春诚恳道,“几十年前,我们的国家也很贫穷,我们的人民也在遭受病痛的折磨。所以当我们有能力了的时候,我们想要去帮助更多的、还在遭受折磨的人民。就像是我们穿过了时间,对曾经贫穷困苦的自己伸出了援手。”
刘堂春看着陈天养手下速度变得稳定且流畅,悄悄松开了自己藏在腋下的,已经被攥到发白的手掌。
第一百零四章 七局夜生活
波利坦维亚自独立以来的第一例肝移植手术,在中国医疗队的操刀下“顺利”完成了。两人随即被送入了两间早就被准备好了的病房中。
中国医疗队也不是神仙,不可能无中生有。七局的工作人员都快抢破脑袋了才给医疗队搞来这么几个拿来当房间用的合格住人集装箱,要在平均每个房间收治六名患者的病房里,单独准备两间病房根本不可能。留给肝移植小姑娘菲娜的房间是之前的器械仓库,而菲娜的母亲住的病房则是陈天养的房间。
刘堂春的房间里摆着满满当当半屋子的医疗物资,同时还放着一张行军床——行军床的上面,陈天养正在打着鼾和衣而眠。
刘堂春推开了自己的房门,看到屋子里的样子后叹了口气。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自己的床边,把两个枕头塞进了被子里,装出一副有人躺在床上的样子,然后直接扭头走出房门,找到了正在食堂吃饭的孙立恩。
“今儿晚上我睡你屋。”刘堂春用完全不接受讨价还价的态度向孙立恩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反正你和小胡住一个屋,你那个房间也暂时用不上。”
正坐在孙立恩对面的胡佳被闹了个大红脸,孙立恩费了好大劲才把嘴里的东西给咽进了肚里,然后发出了一声迟到的诧异声,“啊?”
“‘啊’个鬼。”刘堂春毫不见外的一巴掌拍在了孙立恩头上,“我那屋让陈胖子占了,他那个呼噜声跟摩托车一样,我不占你屋没法睡了。”
刘堂春嘱咐完了之后,去食堂窗口寻摸起了残羹剩饭。孙立恩想了又想,从一旁的袋子里摸出了一袋辣条。
“刘主任,要不您拿着个就点……馒头吧?”孙立恩看着刘堂春手里的两个凉馒头,觉着自己手里的辣条有点拿不出手。他有些为难的看着刘堂春的道,“我也不知道您还没吃饭——要不然我和胡佳就多打点菜给您留着了。”
“这就挺好。”刘堂春倒是完全不介意,倒不如说他有些喜形于色。“这玩意下饭的很——之前你给小胡寄来的辣条不到三天就被人抢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