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个将死之人了,还怕什么后果,到头来无非就是一死,无所谓了。”季静宁顿了顿又说:“人终有一死,要看是个什么死法。”
“你的家人呢,他们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做。”
想到妹妹时,季静宁鼻尖一阵酸涩,却还是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佯装着笑意说:“她会理解的。”
一旁坐着的女警不由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三秒后,忽然开口说:“我父亲也是个人民警察,我在刚入警校的第一年,他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案子,那个母亲和你很像,只不过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子女,在忍辱多年家暴之后,就在那个父亲妄图侵犯小女儿时,奋起持刀杀了他,那个时候的我年轻气盛,听完以后相当赞同这个母亲的做法,义愤填膺,但是我父亲反过来问了我一个问题,这种方式真的正确吗?可怜的孩子一下子失去了父母,留在世上的人又会怎么看待他们,我一下子没了答案。”
对方顿了顿,继而笑着又说:“其实我和你讲这些,无非就是持有一个观点,法律会处理一切,杀人终归是不对的事情。”
季静宁听后无奈地笑了,看着车窗外喃喃:“法律有时候还真没办法解决一切。”
季静宁无法想像那天夜里,倘若鹿茗没有赶到,会发生多么恐怖的事情,她那可怜的妹妹将要遭受何等的□□,季静宁也更加无法原谅,自己怀孕承担妊娠的辛苦,这个渣男还在外面偷腥,间接害死了她肚里的胎儿,以至于她再也无法生育,她永远也无法原谅这样一个男人剥夺了自己做母亲的权利还如此潇洒的活在这个世上,季静宁最好的十多年,都浪费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啊,多少个夜里,她痛苦着,不堪着,折磨着自己,他凭什么继续快活。
“到了,我们会通知你的家属过来。”女警打开车门说。
季静宁没吭声,默默跟着下了车。
季侑青在考场外面的车里坐着等鹿茗考试,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联系不上姐姐以后她的眼皮便跳得厉害,就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直到鹿茗考完出来,打开车门坐上车她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