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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习惯自己的领地被人突兀地闯入。

因为年幼时跟继父的几场大战,都以他蹿进房门,把门反锁告终,所以继父把他的门锁换了。

现在他房间的门无法反锁,谁都能打开,甚至不需要敲门。

“我让你把灯关了,滚上床睡觉!你听见没有?”陈兴国低吼。

妈妈很快也赶到房间来,紧张地挡在丈夫和儿子之间,低声劝架:“吵什么呢?多多睡着了,你小声点!”

陈兴国拨开她肩膀,指着谢朗继续嚷嚷:“你看看你生的这个废物,还说不花我的钱,每天回家磨磨蹭蹭,亮一晚上灯,电费谁帮他交的!”

谢朗一肚子讽刺反驳的话憋在肚子里,想到妈妈说的再忍几个月就解脱了,就没吱声,漠然把台灯关了,低低说了句:“我现在就睡了。”

继父还想骂,被妈妈拉着胳膊往门外推:“他睡了,他睡了,你也赶紧洗洗去。”

在继父骂骂咧咧地声音里,房间的灯被关了,房门也被关上了。

谢朗坐在一片黑暗里,一动不动地发呆。

过了好久,他站起身,不声不响地走出房门,去洗手间冲澡。

走在过道里,继父愤怒压抑地嗓音从客厅传来——

“这白眼狼!我看他一眼都恶心!”

“还他爷爷奶奶给的生活费,那两千块够养孩子吗?!他爷爷奶奶那么好心,怎么不把这白眼狼领走!”

谢朗听见妈妈小声说了什么,但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