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这是在作死啊,都这时候了,还敢和解解元叫板?不知道他几斤几两重吗?”
“没错,彭然都要死了,解解元已经上位,燕七若是知趣,就该向解解元谢罪,请求解解元原谅。”
“燕七这脑子秀逗了,这局面已经板上钉钉了,他还装什么啊。”
……
一片揶揄之声。
解三甲分外得意,摇着扇子,冲着燕七轻蔑一笑:“你看着本官干什么?难道现在就去彭家为我引路?别急,千万别急,等我说完就职感言的。你要有奈心,稍等片刻好吗?”
燕七冷笑:“就职演说?我看就没必要说了吧?说了也是白说,徒增笑料而已。”
“你说什么?燕七,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解思文冲了过来,歇斯底里大叫:“你以为你还可以逞威风吗?我告诉你,我们赢定了,而你这个小家丁,输定了。”
燕七撇撇嘴:“我怎么感觉我赢定了呢。”
“放肆!”
解思文喋喋怪笑:“燕七啊燕七,解解元马上就职,成为苏州织造,往昔那些失去的,都会一古脑拿回来。燕七,你就等着被我扒皮剔骨吧。哈哈!”
此言甚是凶狠,众人听了一阵心悸。
燕七却走上了高台,无比自信。
解斯文怒叫:“你上来干什么?下去,你给我下去。”
燕七道:“你我都是商人,你能上来,我为何不能上来,就因为你是解解元的兄弟?”
“你……”解思文无言以对。
解三甲板着脸,呵斥道:“燕七,我以苏州织造的身份,命令你下去。”
燕七撇撇嘴:“你还没发表就职感言呢。”
解三甲拿出了稿子:“我现在就发表。”
燕七道:“刚才发表还行,现在,既然我上来了,你就没必要发表就职感言了。”
解三甲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七哼道:“一山不容二虎,彭然大人好好的,你就抢人家的位子,好意思吗?名不正,言不顺,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众人闻言,交头接耳。
“彭然好好的?这怎么可能?”
解思文讥讽大笑:“都快入土的人了,还叫好好的?燕七,你就别装了,彭然都快死了,谁不知道?”
燕七反问:“谁说彭大人快死了?你凭什么这么说?信口雌黄吗?”
解思文道:“彭家搭起了灵棚,挂起了白布,谁不知道?当我是瞎子吗?”
燕七撇撇嘴:“你眼睛不瞎,但脑子却是榆木疙瘩。我来问你,搭起了灵棚,挂起了白布,就说明彭大人快不行了?彭家那么多人,你凭什么断定是彭大人不行了?就不能是其他人不行了?”
“啊,这……”
解思文好一阵语塞。
燕七冷笑:“我告诉你,真实情况是,彭大人的一条宠物狗不行了,要搭起灵棚,为宠物狗念经超生,希望这条宠物狗来生投胎做人,但千万别学解家某人,是个睁眼瞎。”
众人轰然大笑。
“你……”
解思文真心被气得倒仰,肺都要气炸了,但却没有办法应对。
毕竟,他的确没亲眼看到彭然行将就木。
解三甲站了出来,怒视燕七:“任你百般狡辩,也遮掩不住众人雪亮的眼睛。说什么给宠物狗吊丧?呵呵,你当我会相信吗?”
“而且,我不妨直言,彭然若不是要死了,又岂会任由我就职苏州织造?”
燕七道:“彭大人不仅没死,而且神情朗逸,犹似壮年。”
“哈哈哈哈……”
解三甲狂笑不止:“你说彭然神情朗逸,犹似壮年?这玩笑开大了,开大了啊,这种三笑小孩子的话,谁信?谁会信啊?”
燕七神情淡然:“你不信有啥用,你不信也不代表不会存在。”
解三甲看着燕七嘴硬的样子,难受至极,一拍桌子:“好啊燕七,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胡搅蛮缠?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彭然神情朗逸,犹似壮年吗?那么好,既然彭然那么健康,就请彭然在众人面前亮个相,走两步,如何?”
解思文也跟着叫嚣:“解解元此言有理,眼见为实,燕七,你不用拔犟眼子,有种,你把彭然请到大厅里,让众人见识一下彭然的风采。”
燕七笑而不语。
解思文喋喋狂笑:“你怂了吧?你笑什么?是不是心虚了?你就是嘴硬,彭然都快入土的人了,谁不知道?他现在呼吸都困难,一口气上不来,就得嗝屁。就这么一个快被阎王勾走的人,竟然被燕七说成是身体健康的人,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解三甲冲到燕七面前,歇斯底里道:“来呀,让彭然来,他不是没事吗?那好,没事走两步,没事走两步。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