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乖。”钟毓哄孩子似的把人搀了回去,宽慰道:“又不是一两年地见不着面,回头得了空,我领你去滇西。”
“可我现在就想了……”张婉抽抽啼啼地抬头。
张承平是兄妹们的神佛菩萨。
宋国公是个不省事的主,王氏一个妇道人家,又多狭隘。
家里几个兄弟能随着性子吃酒的吃酒,玩琴的玩琴,养鱼遛鸟,闲杂事项一应不落。
全得有张承平这么个在前头主事的大哥哥在。
只要他在京城,就是猫在家庙里当个和尚,张承安几个都觉得心里安生。
他一走,以后再有什么顾长顾短的事情,连个能站出来拿主意的人都没了。
张婉两个在这边府里过了十六,才一道回家。
正撞上谭家的人在角门处送别。
钟毓叫马车先避至巷子,等这边散场,才饶了一圈,从正门回府。
夜里,张婉随口问及此事,他才凑过来说了其中缘由。
“谭家这门亲戚虽好,可郡主府到底是有圣上撑腰。”他接过明棋手上劈线的活计,低头认真帮忙,“大嫂舍不得谭家二老,她要孝敬,大哥自然也要顺从一些。”
张婉抬头道:“就是有了亲娘,但人家养了那么多年,还能叫断了这门儿亲戚不成?”
钟毓摇头嗤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多罗郡主是个怎么一号人。”
“早年间为了在夫家立住地位,可没少主动给老熠王往府里抬人,她是舍了亲生女儿才换来今时今日的地位。”
“如今老熠王驾鹤西去,阖府成了她的一言堂,这才想起养的不如生的亲,她那么一个人,岂能容得下大嫂心里惦记着旁的亲戚?”
“啧。”张婉啧声摇头,“好生地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