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凑得近了,他才附在她耳畔道:“快进去躺着,外头有人听门,别叫他们发现什么端倪。”
张婉偷偷朝门窗看去,果然瞧见人影绰绰。
依稀映在窗前。
瞧身形,应该是这府里的掌事婆子。
“哦。”张婉稍有尴尬,乖乖地褪下鞋子,依言钻进里面的一床被褥。
钟毓则在外侧躺下,一旁的烛台吹灭,屋子里便只有外堂亮着的龙凤喜烛映着喜庆的光。
“浓浓别怕,咱俩说说话,待会儿等她们走了,我去外头小竹床上睡。”钟毓说了安心的话,一下子就抚慰了张婉忐忑的心跳。
自那回雨夜,她便惧了身畔再有旁人。
如意居伺候的李嬷嬷身形高大一些,有时候夜里巡夜说话,离她床榻稍微近了一些。
她心里都要七上八下的咚咚响上一会儿。
他又是个男人,更是能轻易叫她想起那场屈辱的噩梦。
黑暗混着嘈杂的雨声,带着刺骨的利刃,将她戳的千疮百孔。
张婉小心看了看一旁的钟毓。
他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两只手乖巧地放在心口的被褥上,十指相扣,还是那副随和模样。
真哥哥不是那人。
真哥哥是正人君子,她不该以小人之心胡乱揣测。
钟毓躺了一会儿,呼吸声越发的趋于平和。
窗户外面偷听的人影早就没了,他却不说,只一副正经模样的骗人。
“咱们这样是骗不了她们的。”他扭头,为难地询问,“浓浓,我能侧过身子,看着你么?”
钟毓问得小心翼翼。
他是为了自己考虑,张婉不好拒绝,只得强忍着心头的害怕,点了点头,嘴里挤出一声细微地应答:“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