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远疼的生不如死,可因着嘴里草药的作用,他想叫却叫不出声音。
只能像一尾离了水的鱼,摇着尾巴苦苦的用眼神求饶。
最后,生生看着自己成了一具能看能听不能动的木雕。
那汉子忙完手上活计,满意地看着缸里杵着的成品。
笑着道:“你小子好福气,上头主子说了留着眼睛耳朵不动,只割了舌头不能说话就好。老子逼问了那么多昭南逆贼,数你这待遇是最好的,以后活着熬日子,可得念着老子手下留情这一回,还能瞧见头顶的蓝天,听见风从耳朵边吹过。”
他是滇西军里手段最好的问刑校尉,经他手的细作俘虏,就没有敲不开的嘴巴。
周博远心里的最后一根防线彻底崩溃,人徘徊在将死未死,甚至更多的想要求死的边缘。
“你们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全都交代。”他有气无力地哀求,“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尽管气若游丝,说话时舌头都害怕的想要打结。
可是他脑子却异常的清晰。
他感知到了四肢从身体脱落,疼痛夹杂着似有若无的隔阂。
不至于疼的要命,却总是恰到好处的教他不得昏死。
“杀你?”那汉子笑着摇头:“不成不成,你这单子可不是这个安排,你得好好的活着,长命百岁才好。”
他手上里匕首举在周博远面前,伸手就要去扥他的舌头。
又想起一事。
停顿片刻,开口道:“差点儿忘乎了,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老子信佛,可不能因为你们这些杂碎,坏了老子的一片佛心。”
他拿刀背拍了拍周博远的脸蛋儿:“听好了哈,少爷,你是滇西军小张将军交代的人,老子也是听军令行事,日后你下了阎王殿,告谁骂谁,可跟老子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