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个见着了眼泪,才想起来害怕。
马夫举着鞭子要追出去,小孩子们嘴里骂骂咧咧,一哄而散,蹦跳着没入金灿灿的麦田,寻不见踪迹。
麦子已经成熟。
有的人家已经割了,『裸』露出光秃秃的土地,里面只有参差不齐的麦子茬儿。
而那些还没来得及收割的麦田,被风轻轻吹过,发出嘈杂的声响。
似是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小话。
张婉觉得耳边一片聒噪。
她耳朵疼,脑子里也被吵得混沌听不清声音。
“小姐,咱们回去吧。”明棋心思沉沉,小心地劝她回家。
张婉沉默片刻,才有气无力地点头,“回去吧。”
路上,马车里静的吓人。
车辙声吱呀呀的响,张婉却听不见。
她耳朵里只有一句令人感到恐惧而又作呕的话——“纵是你想仗着家世再嫁,我周家不要的媳妇,我看谁敢收去!”
那个畜牲不是在吓唬她。
而是真的这么做了!
张婉只觉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在掌心的肉里,一片通红,也不觉得疼。
回了家里,她先去上房回话,老夫人瞧出了她的异样,私下里找明棋询问。
“欺人太甚!真真是欺人太甚啊!”老夫人咬牙切齿,手上的拐杖敲的地砖咚咚作响,“他们是想逼死我的浓浓么!”
王氏也在跟前抹眼泪:“母亲……您说……这事儿该怎么去办……”
浓浓还小,以后还有大好的日子要过。
真要叫这一遭子坏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