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守在门口,低垂着脑袋,做眼瞎耳聋模样。
屋里,梅妃娘娘哭的梨花带雨,“您就是不喜欢臣妾了,您就是不喜欢了……”
“喜欢喜欢,怎么会不喜欢你呢。”皇上鲜少赔笑哄人,大手抚着她的鬓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一句。
“您骗人!”
梅妃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幽怨:“那么多宫女太监都瞧见了,承孝就是在景福宫里找到的,她跟张家那小姑娘有仇有怨,想要陷害人家孩子,也是有个缘由,可承孝没招她惹她啊,还不是要拿孩子开刀,为着对付我呢!”
瞧着这张与先皇后有七分相似的面容,皇上心底不由生出些爱怜。
叱责的话也忘了,只把人搂在怀里疼哄:“爱妃多心了,有朕护着你,谁也没这个胆子。”
“怎么没有?若是咱们六姑娘误打误撞进了那间屋子,真给承孝扣上了强霸臣妻的污名,宗正院那边能饶了我么?”
梅妃哭的哽咽,小手紧紧抓在龙袍之上,粉贝壳般的指甲泛着月牙白,难免叫人心疼。
“过去了,这不都过去了,东海郡进贡了两斗金珍珠,给浩儿留下一半,其余的朕全都赏你。”皇上为她揾泪,柔声哄道。
“我不要!我不要嘛!”梅妃不依。
皇上叹了声气,耐着性子讲起道理:“周贵妃是太子生母,朕已经令其禁足,此事就算揭过去了,你闹起来,也叫东宫脸上无光不是。”
周贵妃纵有千般不是。
为了太子,也要给她三分薄面。
更何况,岭南的案子就能水落石出。
届时,太子少不了要折羽断臂。
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一个个都是望风草,稍有风吹草动,便要胡乱揣摩起来。
周贵妃在后宫地位稳坐,等同于喂他们一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