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巧了。
年前,昭南连吃几场败仗,朝廷又示意了户部,在粮草上有所拖延。
打仗打的就是银子是粮食。
户部应发尽发的时候,那些个做将军的手头也不宽裕。
他在晋宁做知府那会儿,这位大舅哥可没少在他那里打牙祭,弄些军需粮草去犒劳手下。
一时间,到手的粮饷折了一半儿。
将士们的日子更为难捱。
舅甥俩个因马嚼人吃上的纠纷,没少闹不和。
当着朝廷巡官的面,两边都敢掀桌子骂架,底下兄弟也多意见。
再后来,矛盾激增。
赶着年节回京述职,张承平索性撂挑子不干。
要四大皆空,剃了头去庙里当和尚。
外头流言霏霏,谣言胡乱传的什么都有,旁人不知其中缘由,圣上心里却再清楚不过了。
张承平越是把这和尚做的诚心诚意。
滇西军放心,圣上那里更是放心。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场真真假假的戏,算是唱罢落幕,得了个圆全的结果。
转天,大晴。
湿润的泥土伴着青草味,马车一路下山,钟毓一直讲人送至府门。
“臭小子,如今我回来了,使不着你再巴巴的上门献殷勤,回了吧。”张承平脑袋光光,还是那身僧袍,只面上漾着自在的喜气,再没有庙里那般沉沉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