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告辞,由李嬷嬷引着出去。
老夫人拿方子细看一番,犹豫道:“乖乖,要不……这孩子咱们就留下来,回头不与他家知晓,也就罢了。”
张婉想起那个剜心嗜血的梦,掐紧了指甲摇头,紧紧抱住老夫人的手臂:“不留!我不留它!”
跟那畜牲有关系的一切,她都不愿留下。
老夫人爱怜地摩挲她的背脊,哄道:“不留他,咱们不留他,万事都有祖母在呢,浓浓乖,不害怕的。”
打胎并非小事。
晌午用饭的时候,老夫人叫了宋国公与王氏到跟前说话。
连带着将张婉在周家的事情一并讲了出来。
又指着儿子、儿媳妇的鼻子痛骂:“那可是你们的亲闺女,她几次三番的往家里跑,你们这应娘老子的,竟然半点儿不曾察觉,一个惦记着仕途风光,一个还可笑的要替旁人盘算,如今是脸面也没了,孩子也落了一肚子的委屈。”
老夫人越说越气,手中的拐杖狠狠在儿子背上打了一棍。
恨铁不成钢地骂:“你父亲若是还在,他是最疼咱们浓浓的了,别说是打你一拐棍儿了,咬咬牙,折了你一条腿都能使得!”
宋国公哭着跪下,给老母亲磕头赔不是:“都是儿子疏忽大意,老夫人莫要动怒,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您气坏了身子,儿子玩死不足惜。”
王氏也跟着跪在一旁。
她是亲娘,听到女儿在婆家受屈,一半心疼,多半更是懊悔。
孩子在周家已经是步履艰难,自己真实叫猪油蒙了心,还多管闲事地揽了那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