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打了个冷颤。
没接他的话腔,只探着头往院子里瞧:“大爷呢?瞧见了么?”
小和尚说着自己知道的事:“大爷做完早课就去斋堂了,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在师祖殿做打扫。”
张承乐脸上水迹也顾不得擦,扭头看他:“他还有心思念经?”
小和尚将帕子给他:“大爷现在法号明空,他也是寺里的僧人,自是每日都要念经。”
“好!他六根清净,他出家了!成佛了!再不管我们这些俗世!”张承乐骂骂咧咧的就脱僧衣,换了来时的衣裳,叫嚣着让人备马。
小和尚有些呆愣,还在后头追着问他:“五爷,您……您还去斋堂吃饭么?”
寺里每日餐饭都有定数,少一个人吃饭,就能多出一碗。
明德师兄耳根子软,说两句好话,多出来的就都能进自己的肚皮。
张承乐气的要骂娘,扯一把缰绳,翻身上马:“吃个屁!”
他一路打马,顺着蜿蜒山路下山。
跟来的随从也慌忙跟上,只留小和尚一人在山门,双手合十,唱一声佛号。
小和尚做完早课,才有空过来收拾禅房。
他在依山的凉亭里找到一只空酒坛。
里面半滴不剩,摔碎的酒碗散了满地,光看那些碎渣子,都能瞧出吃酒之人的怒气。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小和尚摇摇头,将一地清规戒律捡起,再瞧不出任何痕迹。
山下的卫国公府,这些日子也不好过。
小宣平侯是个蛮横的主,小性儿又记仇。
自龙舟赛那一回,也不知是哪个在他老人家耳朵边吹了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