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事传到知情人的耳朵里,可就是别有一篇故事了。
“癔病?那癔病怕是生了双眼睛,旁人不撞,偏偏直冲着止明去的?”张承安落下白子,瘪着嘴跟钟毓搭腔,“我记得止明手头上新得了一桩大案,听说还是跟我那‘好妹夫’有些干系呢。”
止明是秦元良的字。
张承安与其一道在高阳书院念的书,几个人皆是故友,自不多疏远。
钟毓放一枚黑子,点头附声:“是岭南药农的案子,事关东阳一带三万多人呢,若是结了案,小秦寺丞就要改做小秦少卿了。”
康王爷上了年纪,秦元良是长房嫡孙,年前,老王爷就已经给他请了册子。
这桩案子,说的是归大理寺官办。
实则,却是圣上借力打力,拿康王府来碰周家这块儿硬骨头呢。
“我要赢了。”张承安找见他的一个破绽,笑着继续道:“周家正是盛宠,你就那么笃定,康王府会赢?”
“你又怎么笃定自己能赢?”钟毓放下一字,笑着吃下他七八枚棋子。
“好小子,你诈我。”张承安耍赖着要悔棋,“不成不成,我从新下。”
钟毓无奈摇头,将棋子摆上:“只能再悔这一次,忠勇侯府的太夫人今天要来我家说媒,我晌午得回去。”
张承安怔住片刻,瞪大了眼睛看他,漫不经心又找了个位置,搁下棋子:“怎么?你娘要给你说亲?”
“休要胡说。”钟毓跟着也下一子,“是给我大哥说亲,我的事儿,不急。”
他喜欢的姑娘一时半会儿还娶不到,这亲事,急不得。
张承安心底暗暗松一口气。